时间:2020/11/5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牵手走过金婚

  年,一位名叫柳芭的19岁俄罗斯族姑娘,为了追求矢志不渝的爱情跟随丈夫黄存昌,从满洲里来到康保县丹清河乡小兰城村。她在坝上普通的农家院里一住就是51年,两人也度过了53年的金婚岁月。

  就是丈夫当年“我一辈子会对你好”的承诺,让柳芭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柳芭出生在前苏联十八里(音译),父亲是辽宁省葫芦岛市绥中县人,在满洲里铁路局工作;母亲是俄罗斯联邦首都莫斯科人,在领事馆工作。柳芭3岁时,跟随父亲回到中国,住在满洲里。

  柳芭后来改名为徐金凤,今年,她69岁。

  在小兰城村,走进他们家时,徐金凤正在堂屋的灶台前煮土豆,黄存昌盘坐在里屋的炕上。

  黄存昌今年78岁,十多年前,他患上了肺气肿,最近几年愈发严重了。年大年初一,饺子刚端上来,黄存昌突然喘不上气来了,大家医院,在医院住了九天。家里没人不行,徐金凤就让邻居看门,医院陪了几天床。

  “一到立冬,就下不了地了,来年立春后才会好些。”徐金凤说。

  每天早上起床,徐金凤给丈夫打来洗脸水,然后再把饭端到他的跟前。天冷了,为了把家里的土炕烧得热乎点。徐金凤每天都推着小车,到村后面的小树林里去捡枯树枝、劈枯树墩。前些日子,她用板斧劈枯树墩时,不小心砍到了脚面,布鞋上留下一道深痕。

  “要是砍到脚就麻烦了。”黄存昌说。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两人的爱情故事,近乎传奇。

  黄存昌兄弟五个,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由于家里穷,没上过学,在村里务农连对象也找不上。17岁,他走出小兰城村,到外面闯荡。

  他先来到二连,在矿上工作了两年,后听说到前苏联务工能挣大钱,年轻气盛的他只身前往,可出国需要各种手续,他办不下来,就滞留在满洲里。为了生计,他不得不继续打零工,先到地质队从事测量工作,干了一年,又转到砖厂上班,此后又到乳品厂工作。

  徐金凤15岁时,父亲去世。初中毕业后,她进入一家国营乳品厂工作。

  徐金凤在厂里开车,黄存昌经常跟着她到乡下收奶。年轻时,徐金凤身高1。77米,在厂篮球队里打前锋,黄存昌经常看她打比赛。得知徐金凤还没结婚,黄存昌就主动接近她。徐金凤家离乳品厂不远,黄存昌每天送她回家。

  徐金凤姊妹七个,她有四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另外还有一个哥哥。

  黄存昌年轻时高大帅气,很讨徐金凤母亲的喜欢,黄存昌对徐金凤的两个妹妹也很好。可徐金凤的哥哥姐姐并不同意他们交往,认为黄存昌是外地人,又是农村老家。

徐金凤犹豫不决,见她举棋不定,黄存昌对她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就是这样一句话,打动了徐金凤的心。在认识三个月后,两人照了订婚像;半年后,黄存昌给徐金凤买了一身衣服和一双鞋,又给岳母送去两盒糕点,算是提了亲。年,黄存昌花了1。2元办了一张结婚证,两人就算正式结婚了,那一年徐金凤16岁,黄存昌比她大9岁。

随夫“下放”

  中苏关系恶化,黄存昌的岳母是苏联人,且徐金凤大舅的孩子在苏联,因这些原因,黄存昌被遣返回原籍,并且在一个星期内动身离开。当时,在满洲里许多类似的夫妻都因此选择了离婚。

  徐金凤也面临着艰难的抉择,是留在满洲里;还是跟着丈夫“下放”到农村。徐金凤的母亲对女儿说:“既然与黄存昌结了婚,就应该始终相随,更何况你们还有两个孩子。”

  面对丈夫和两个孩子,徐金凤同意与丈夫一起到康保生活。

  徐金凤前往火车站时,哥哥骑着马赶到火车站,他是民兵连长,身高1。8米,俄语、蒙语、汉语全都通晓,见妹妹执意要去,他生气得歪戴着帽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见了一面,没想到竟是诀别。

  年12月,徐金凤跟着丈夫坐了7天7夜的绿皮火车,从满洲里来到了张家口。徐金凤以为“小兰城”是个城市的模样,可越走心越凉。“张家口没有满洲里繁华,至少满洲里还有楼房,从市区到康保,更是越走越荒凉。晚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丈夫的家,屋里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没有灯,我还以为停电了。”徐金凤说。

  之后,徐金凤发现这里的人都点煤油灯,小姑子对她说:“煤油灯也保证不了每天都能用上。”

“来到康保的第二天,我就有些不愿意了,心也不宽了。

再回康保

  然而,新的挑战摆在她的面前。

  徐金凤从小生活在城市,一时无法适应农村的生活,她听不懂坝上人说的话,睡不惯土炕,没吃过莜面。

  婆婆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因为家务活她一概不会。婆婆搓莜面鱼儿,是往下搓;而她往上搓。婆婆一次能搓四股莜面,又长又细,而她连一股也搓不了。她不会做拿糕和餽儡,婆婆让她做拿糕,她将水放少了,做成了餽儡;而让她做傀儡,她却将水放多了,便成了拿糕。婆婆说:“一袋莜面不够你糟践的。”她不会做针线,连顶针也不会戴。

  徐金凤住的房子也不好,睡的是倒炕,冬天热气走不出去,屋里结成了冰。

  丈夫回到小兰城村第二年,就当上了生产队长,一直干了12年。和婆婆、小姑子住在一起,徐金凤受了很多委屈,由于丈夫工作很忙,她不敢和丈夫说。

  “她千里迢迢跟我来了,我不能让她再受委屈,她生气时,我就少说几句。”黄存昌说。丈夫对自己好,让徐金凤心里多少有些宽慰。

  由于徐金凤个高、体壮,家里把她当成了壮劳力。来到小兰城村后,徐金凤就加入劳动的队伍,干农活从来不让男人。在担土时,因担的多,她肩上的扁担都断了。从23岁起,徐金凤当上村妇联主任,一直到47岁。

  来到康保的第二年,24岁的哥哥病故,徐金凤回了一趟“娘家”。

  此时,黄存昌和徐金凤已经育有一儿一女,临走前,婆婆担心她一去不返,只让她带女儿回满洲里。

  回到“娘家”后,姐妹们都劝徐金凤不要再回康保了。母亲却对她说:“嫁给人家,就应该跟人家好好过。”黄存昌一个电报接一个电报地催促。母亲给她买上火车票,让她回到康保。每次在上火车前,妹妹就故意将表调慢,多次错过火车开车的时间,后来母亲才发现了这一“猫腻”,将表抱进自己的屋内。在满洲里住了40多天后,徐金凤回到了康保。

  “她要是不回来,我就带上儿子去找她。”黄存昌说。

  “日子会好起来。”

  前年,徐金凤岁的母亲在澳大利亚悉尼去世。

  年,她来到康保看望女儿。母亲吃不惯莜面,由于家里穷,徐金凤就将韭菜、香菜和酱油一拌,当菜吃。县侨办送来大米、白面和兔子肉。

  “母亲一向朴素,孩子四婶的家庭条件好,有沙发和床,想让母亲过去住,母亲摆摆手,说哪里也不去,就住在女儿家的土炕上。”徐金凤说。

  母亲在康保住了10多天,乡亲们都来看外国人。临走时,徐金凤将母亲送到市区宾馆,母亲对女儿说:“日子会好起来的。”车子快要离开宾馆大门了,徐金凤透过车窗,看到母亲还在向她挥手。徐金凤没想到,这是母女两人的最后一面。

  徐金凤回忆,母亲喜欢喝浓茶,她将母亲喝完的茶叶晾在窗台上,等母亲走后,她又整整喝了一年。

  徐金凤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独身,当她将七个女儿抚养成人后,徐金凤的三姐将她接到悉尼。前年,在得知母亲病重后,徐金凤想去见母亲最后一面,三姐帮她办出国手续,就在办理过程中,母亲辞世了,她没有见上母亲最后一面。

  养育了一儿一女后,黄存昌和徐金凤又养育了两个儿子。二儿子36岁时因脑瘤去世。年,在包头的大儿子又得了尿毒症。徐金凤患有心脏病、高血压和关节炎,自从二儿子去世后,她的心脏病更加严重了,如今她又担忧起大儿子。今年秋收后,他给在康保的三儿子送去土豆、葵花和鸡蛋,女儿在柴沟堡。

  “她的大姐在包头;二姐在上海;三姐在澳大利亚悉尼;四姐已去世;六妹在澳大利亚墨尔本;七妹在海拉尔,只有她生活在农村,自从我下不了地后,家里的活全靠她了。”黄存昌说。

“人老了就是个伴儿,现在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了他。”徐金凤牵着丈夫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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