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天雨。 在夜色中,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窗外路灯下树影里风雨飘零,看雨时而紧时而疏地从旅馆的屋顶流下时,便会在茫茫的时空里迷失了自己,觉得不是在遥远的蒙古边域,而是又回到了江南。 雨停的那刻,已是又一天的黄昏。 世界仿佛一下子从头再来,来的时候低低的云层转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天空澄碧如洗。此时的套娃广场早已被雨水冲刷得一层不染,光洁如新.. 夕阳竟是那么的灿烂,在旷远的天地间散发着亘古而又原始的光芒,照亮原野,照亮树林间低调而又宁静的蒙古包舍。 我开始在夕阳的光芒里沿着马路自由行走,看见路口古老的树,看见屋舍背后那片闪闪发光的湖面,看见两三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蒙古小孩子在阔大的草坪上自由地奔跑和尖叫。 但我仿佛遇见的依然是我年少时的江南乡村的黄昏,没有遮拦、澄澈而又充满光辉的黄昏里的故乡。 我开始在一棵大树下的草地上坐下来,在黄昏的光影里,戴着耳机听齐旦布的那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在高亢悲怆的马头琴前奏之后,齐旦布那浑厚的嗓音激越起来,直抵内心深处,蓦然之间,不知此地何地,不知此时何时,我竟又一次地迷失在如黄昏一样无边的乡愁里了。 本文由“艺术文化思想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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